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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佛赞第二十三 复次阿难:东方恒河沙数世界,一一界中如恒沙佛,各出广长舌相,放无量光,说诚实言,称赞无量寿佛不可思议功德。南西北方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四维上下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何以故?欲令他方所有众生闻彼佛名,发清净心。忆念受持,归依供养。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所有善根,至心回向,愿生彼国。随愿皆生,得不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十方佛赞第二十三 复次阿难:东方恒河沙数世界,一一界中如恒沙佛,各出广长舌相,放无量光,说诚实言,称赞无量寿佛不可思议功德。南西北方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四维上下恒沙世界,诸佛称赞亦复如是。何以故?欲令他方所有众生闻彼佛名,发清净心。忆念受持,归依供养。乃至能发一念净信,所有善根,至心回向,愿生彼国。随愿皆生,得不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
第二十四章 我所能做的,就是了解世界的本质,并向众生宣示解脱之道……即使我涅槃了,我的教导仍是世间的甘露法雨。 /佛陀 在众比丘尼的陪同下,年已八十七岁高龄的耶输陀罗正前往舍卫城的祁陀寺。她通过四圣道和四圣清凉地获证阿罗汉果。她年岁已大,弱不禁风,走路缓慢,左右摇摆,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虽然她已满脸皱纹,头发灰白,但是,她的脸始终洋溢着慈爱之光。她笑容可掬,举止得当,说话彬彬有礼,语言和善。比丘尼阿越罗汉难陀和婆突车罗跟在她身后,走在最后的就是迦叶比丘尼。由于她执着地思念她的亲生儿子,仍然还没有得到阿罗汉果。当舍卫城就在眼前时,迦叶比丘激动得兴奋不已,她匆匆地赶着路,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起来。 这时,五百辆商旅车队从舍卫城方向而来,前往柯沙毗。车队堵塞了道路,五百辆车一辆接着一辆,排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这几位比丘尼走在路的左边,但她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路的那一边。迦叶有一种预感,她的儿子将会沿路走来。她透过每辆车之间的空隙,目不转睛地望着路的左边。 这时,库玛罗(她的儿子)双手就着钵,沿着这条路走来。他安祥地站在路边让过从身后赶上来的车队。 突然,库玛罗看见一个急不可待的比丘尼,让过车子,穿过马路,朝他奔来,口中喊道:「儿子!儿子!」。迦叶差一点被拉着车的两头牛撞倒在地,她伸出双臂,就要拥抱她的儿子,要不是她猛然意识到他的儿子已证阿罗汉果,她早就把他搂在怀里了。可是,库玛罗手里托着钵,如同一尊塑像站在那里。所以,她赶忙抽回身子,但口里仍然喊道:「儿子!儿子」库玛罗十五年前就离开了他的母亲,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嗷嗷待哺、哭着要吃奶的婴儿。望着她已长大成人的身体,秀气的颈项,白净明亮的肤色,迦叶说道: 「儿啊!儿啊!我的亲生儿子,我想念你,我只想念你。你是我的世界。我找你来了,我看你来了。那时候,你还哭着要吃奶。现在,你已长大成一个高大结实的青年小伙子了。你虽然也剃除了须发,出了家,但你仍然是我的儿子,想想我还能见到你,这真是我的福报。儿子,我爱你爱得发狂了。儿子,噢!我的儿子!你要到哪里去?你饿了吧!我一天到晚总是惦记着你,我的乳房就又充满了奶水。没有比爱更伟大、更广博的了。」她感情炽热地诉说着。 迦叶几乎失去了理智,口里不住地说着,她绕着儿子仔细打量了起来,然后又带着一种深沉的母爱望着他。 库玛罗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比丘尼就是他的母亲,但为了转移她的爱子之情,他平静地说道: 「母亲,你是怎么认出我就是你的儿子?」 「儿啊,别说是十五年,就是三十年,我也一眼就能认出你就是我的儿,如果母亲不能认出她的儿子,她就不能算一个母亲了。」 「母亲,在你最后一次见我时,我还是一个婴儿,我与那个婴儿之间肯定有许多不同。」 「儿啊!你是说,我不能认出我的亲骨肉。儿子,母亲自有一种时殊的觉察力,正是这样特殊的能力,我见到了你,我现在真是欣喜若狂。当你还在我的肚子里时,我忍受了无休无止的侮辱。但是,我的侮辱越多,我对你的爱就越强烈。儿子,我是你的母亲,我的乳房里有许多留给你的乳汁。我的儿子啊!过来吃奶吧!我的小乖乖!」 「母亲,正因为你无限地爱着你的儿子,你至今还未能认识真理。母亲,不要把你的爱仅仅施放在我一人身上,把这种爱扩展到世界上每一个众生。」 「好的,我会这样做的。儿子,我会这样做的。我想听一想你讲的佛法,没有比儿子讲的法更高尚的佛法了。儿子,向我布说真理吧!我将恭敬地接受、听从。」 说着,迦叶比丘尼双膝跪倒在她的儿子跟前,静心地听她儿子说法。 「母亲,世人把你看成最杰出、最优秀的母亲,那是因为你炽烈地爱着我。母亲,这种爱有没有给你的带来幸福、快乐?」 「儿子,我得听别人的许多冷嘲热讽和辱骂。因为你,我流的眼泪多似河水。儿子,但当我一见到你,我就把这些忘得一乾二净,我就陶醉在幸福、快乐之中。见到你,我就得到安慰。」 「母亲,在你见不到我的十五年里,你又是怎样生活的呢?」 「儿子,无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我总是和你在一起。我讲故事给你听,我拥抱你,用奶水喂养你,我还可以看见你的小腿在不住地骚动呢。但这全是些虚无飘渺的想象世界。当我真的希望见到你时,我的眼眶就湿润了,眼泪就止不住了,吃进口的饭就咽不下去,整天忧郁寡欢,没精打采,心头总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着。」 「母亲,我从你身上看到,你是一个穿著黄色袈裟、悲悯多情的母亲,而不是一个比丘尼,不是一个断除了烦恼的佛弟子。母亲,不要特别地看待我。佛陀说,爱执是痛苦的根源。世界被爱执束缚着,如果要解脱束缚,证得自在,世上一切爱执必须被无情地涤除干净。你的母爱使你成为一个世俗母亲,这不符合比丘尼的身分。你应该把你的一生奉献给无私的实践、寻求解脱之道。我已去除了一切烦恼,没有丝毫的执着、爱欲。」库玛罗结束了他的一番话。 最后一辆车经过她们时,耶输陀罗和另外两个比丘尼也来到她们身边。迦叶比比丘尼仍然跪在她儿子面前。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擦了擦喜悦的泪花,遮盖好袈裟上被奶水沾湿的地方,最后望了一眼正走开的儿子,然后对耶输陀罗说道: 「尊敬的比丘尼,我现在完全解脱了,我听到了我亲生儿子讲的佛法。」 **** 提婆达多再也得不到任何供养了,他又受到他的大徒弟柯卡利科的攻击,从此卧床不起,在身心上受到沉重折磨。这时,他想到了佛陀,他想,在死之前,他必须得到佛陀的饶恕。怀着这样一种心愿,他决定到舍卫城去,但他没能找到车。而且,他身边也只有两个没有拋弃他的弟子了。他就让他们用担架抬着他踏上了旅途。走啊,走啊,他们就这样走了好几个月,最后终于看见了祁陀寺。他想,见佛陀之前,最好还是清洗一下痛苦不堪、散发着臭味的身体,他看到路旁有一个池塘,就向他的两个弟子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两个徒弟在池塘边站了下来,放下担架,他们早已筋疲力尽,气喘呼呼了。不住地用手擦着流淌不止的汗水,然后坐在地上,互相庆幸着他们终于看到祁陀寺。 「尊者,我们能看见祁陀寺了。」 提婆达一听到祁陀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两只手撑着担架边,费力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花,模糊不清地望着周围的景色。他转过身来,面对祁陀寺,把两只软弱无力的手靠拢在一起,向佛陀合掌行礼。顿时,他泪如雨下,左手抚摸着剧痛不已的胸脯,试图说些什么,但是,一阵可怕的咳嗽使他透不过气来。他无法控制住咳嗽,费力地喘着气,脆弱的躯体「咚」的一声栽倒在担架上,「哇」的一声,一股鲜血从口里喷出。他试想擦干嘴边的血迹,但这样一来,整个脸部全被涂得满是血污。不一会儿,一只只苍绳成群结队地飞来,叮在满是血迹的脸上和身上,他无力伸手把他们赶走。 两个徒弟又饥又渴,一动不动地坐在担架两侧,他们的眼睛都盯在地上。提婆达多仰天躺在那里,不住地咳嗽着,双手抱着疼痛不已的胸。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天。天空中没有一丝云丝,他无法忍受燃烧着的烈日,只好闭上眼睛。他知道他已不能说话了,就双手无力地拍打着担架,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他想以此把他的两个徒弟喊过来。可是,他们太累了,没有一点反应。提婆达多想到,他现在正在阿鼻地狱中的油锅里受煎熬,他用尽仅仅残留下来的一点力气,把虚弱的双手撑在担架上,他终于坐了起来,先把右脚放在地上,然后又开始移动左脚。突然,他的眼前一阵昏暗、旋转。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咳嗽使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破布,他一下子栽倒在地,苦苦地呻吟了一声,身子颤抖了一下,最后停止了呼吸。 **** 一听说年老体衰的比丘尼耶输陀罗正朝祁陀走来,向佛陀作最后诀别,阿难陀就紧张不安起来,他知道,在此生死轮回之中,佛陀和阿罗汉耶输陀罗一直相依为命,生生世世生活在一起。他不能想象,他们的最后诀别又将是一场怎样的情景。在佛陀面前,她会不会悲伤、流落呢? 阿罗汉耶输陀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安安稳稳地来到佛陀跟前。她的脸上洋溢着往日的微笑。礼拜佛陀之后,她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到额前,安详、文静地同佛陀交谈起来,没有眼泪,没有悲伤。 「耶输陀罗,我知道你为何来这里。在这芸芸大千世界中,诸法生灭无常。你已觉悟了解脱之正道,灭除了烦恼痛苦,没有任何束缚和执着。所以,在此分离的时刻,你就没有悲伤。正因为没有了执着,你已断除了生死轮回。耶输陀罗,但愿你为佛陀应世而作出的高贵牺牲,会成为善德之人的安乐、喜悦。只要佛法还存在一天,你的善德就会得到广泛的赞美和尊敬。」 「世尊,为了众生的福业,愿您常住人间!我年老体弱,已不能再支撑我的肉体了。高贵的佛陀,我走了!我是来向您告别的。」 她眼里没有泪花,声不颤,色不变。可是,在一旁看着的阿难陀却再也忍不住了,悲伤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无法再看下去,只好把眼光移向别处。他又一次听到佛陀对阿罗汉耶输陀罗说道: 「耶输陀罗,我不久也将入大涅槃。即使是佛陀,他也无法改变自然规律。 佛陀所能做的,就是了解世界的本质,并向众生宣示解脱之道。我肉体也有老、病、死,我现在已是一个老人。但是,只要我还有一点精力存在,我就要为众生服务。耶输陀罗,站起来吧,你可以走了。」 阿罗汉耶输陀罗拿起她的拐杖,望了望佛陀的脸,微笑着然后不声不响地走了。当拐杖拄地声渐渐消失时,阿难陀抬起头,望着佛陀。 「阿难陀,我看见你流泪了。」佛陀说道。 「世尊,是的。我看到,你和阿罗汉耶输陀罗还是怎样忍受住如此巨大的悲伤,没有眼泪,没有汉息。世尊,真是不可思议!」 「阿难陀,我们之间已不存在什么世间的情爱执着,再没有什么可牵念的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分离的痛苦了。阿难陀,你不明白这些,你虽然不执着事物,但你仍然执着地爱你的老师。正是这种对我的爱和执着,成为你证道上的障碍。你的老师只能给你指明道路,他却不能使你证得涅槃。你必须自己消灭自己的烦恼和不净,自己寻找自己的解脱。阿难陀,我涅槃以后,你应精进修学,证得解脱之果。」 「世尊,您不久将寻您最后的解脱吗?」 「是的,阿难陀。我的两个大弟子阿罗汉舍利弗和目犍连,都已证入了涅槃。我虔诚的在家信徒给孤独、柯沙拉玛莉、威塞珂,以及其他许多人都已去世了。两年以后,如来就要证入无余大涅槃。」 「世尊,我原以为,为了普施慈悲法雨于世间,您会常住于世。世尊,人类需要您的服务,您是至高无上的完人。我知道,只要您愿意,您能常住世间。世尊,不要入大涅槃!再住世千年吧!」 「阿难陀,你认为我永久不灭吗?现在,我年纪大了,我的身体如同一个破车。阿难陀,不要难过,不要悲伤,即使我涅槃了,我的教导仍是世间的甘露法雨。我涅槃以后,我的法语仍将是你们的指南。我毫无保留地宣诫了一切法。对那些愿意观察和了解娑婆世界众苦,并希望渡过苦海的人,我揭示了解脱之道。对那些不愿渡此岸而希望继续生存于世间者,我也给他们指出了一条高尚的生活之道。阿难陀,四十三年来,我奔波行走于整个印度,穿过无数个村庄、城镇和王国,我一直在布道弘法。现在,我老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走路了,吃饭也不如以前了。在寒冬,我也冷得打颤。」 正当佛陀这样说着,乌德野比丘紧张而兴奋地跑了过来,礼拜佛陀以后,说道: 「世尊,提婆达多已死在离这里不远的路上。人们都围在他的尸体前观看,并纷纷议议他所做的罪业,没有一个人替他说一句同情话。在他的尸体旁有一副担架,他的两个徒弟各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尸体。」 佛陀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片刻,然后睁开了眼睛,对乌德野说道: 「乌德野,提婆达多从王舍城来见我,寻求我的宽恕。但是,他没有能见到我,因为他已衰老脆弱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乌德野,我对他目无清规戒律、骄傲自大的本性深表遗憾。这个顽固不化的人,在他病入膏肓、一贫如洗的时候,终于屈服了。」 「世尊,他必须承受他这一生中的罪业,没有人同情他。我从没有见过这种悲惨的死相,那怕是野兽的尸体。」乌德野说道。 「尽管如此,我同情他,悲悯他。在他病得严重时,他认识到了他所作罪恶的报应。他带着一颗忏悔的心,来寻求我庇护,如果我能够救治他就好了。阿难陀,他来找我,渴望得到我的帮助,我要去那里看看他的尸体。」 「世尊,不要为他而累坏了您自己。还是让我去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应该做的。」阿难陀说道。 「不,阿难陀,我必须去。」佛陀坚持道。 佛陀试图从座上站起来,但又坐了下去,望着他的右脚,向前伸了伸腿。阿难陀一下子明白了佛陀的意思,他赶忙跪倒在佛前,把佛陀的右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按摩起来。 阿难陀轻轻地按摩,佛陀温和地对他说道: 「阿难陀,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老了,周身血液循环的速度也慢了,四肢无力。当我这个样子时,你还要我再住世一千年吗?」 阿难陀轻轻地按摩着佛陀的脚,发现他的脚底皮的表面上有一层发了白的、软绵绵的皮,这就是佛陀跋涉千山万水,穿过无数村庄、城镇和王国,徒步数万里的结果。阿难陀的眼里充满了泪花,他发现,佛陀和脚背一样柔软。 「噢!世尊,我明白了,我知道您很衰弱。」阿难陀悲伤地说道。 佛陀说道: 「阿难陀,我确实很衰弱。但是,我的意志坚强,我还可以行走千万里。我将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人类,直到我体力耗尽,倒下为止。」
三辈往生第二十四 佛告阿难: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凡有三辈。 其上辈者,舍家弃欲而作沙门。发菩提心。一向专念阿弥陀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此等众生,临寿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经须臾间,即随彼佛往生其国。便于七宝华中自然化生。智慧勇猛,神通自在。是故阿难:其有众生欲于今世见阿弥陀佛者,应发无上菩提之心。复当专念极乐国土。积集善根,应持回向。由此见佛,生彼国中,得不退转,乃至无上菩提。 其中辈者,虽不能行作沙门,大修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阿弥陀佛。随己修行,诸善功德,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然灯,散华烧香,以此回向,愿生彼国。其人临终,阿弥陀佛化现其身,光明相好,具如真佛,与诸大众前后围绕,现其人前。摄受导引,即随化佛往生其国。住不退转,无上菩提。功德智慧次如上辈者也。 其下辈者,假使不能作诸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阿弥陀佛。欢喜信乐,不生疑惑。以至诚心,愿生其国。此人临终梦见彼佛,亦得往生。功德智慧次如中辈者也。 若有众生住大乘者,以清净心,向无量寿。乃至十念,愿生其国。闻甚深法,即生信解。乃至获得一念净心,发一念心念于彼佛。此人临命终时,如在梦中,见阿弥陀佛,定生彼国,得不退转无上菩提。
往生正因第二十五 复次阿难: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此经典,受持、读诵、书写、供养,昼夜相续,求生彼刹。发菩提心。持诸禁戒,坚守不犯。饶益有情,所作善根悉施与之,令得安乐。忆念西方阿弥陀佛,及彼国土。是人命终,如佛色相,种种庄严,生宝刹中,速得闻法,永不退转。 复次阿难:若有众生欲生彼国,虽不能大精进禅定,尽持经戒,要当作善。所谓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淫欲。四不妄言。五不绮语。六不恶口。七不两舌。八不贪。九不嗔。十不痴。如是昼夜思惟,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种种功德、种种庄严。志心归依,顶礼供养。是人临终,不惊不怖,心不颠倒。即得往生彼佛国土。 若多事物,不能离家,不暇大修斋戒,一心清净。有空闲时,端正身心。绝欲去忧。慈心精进。不当嗔怒、嫉妒。不得贪餮悭惜。不得中悔。不得狐疑。要当孝顺。至诚忠信。当信佛经语深。当信作善得福。奉持如是等法,不得亏失。思惟熟计,欲得度脱。昼夜常念,愿欲往生阿弥陀佛清净佛国。十日十夜乃至一日一夜不断绝者,寿终皆得往生其国。行菩萨道,诸往生者,皆得阿惟越致,皆具金色三十二相,皆当作佛。欲于何方佛国作佛,从心所愿。随其精进早晚,求道不休,会当得之,不失其所愿也。阿难:以此义利故,无量无数、不可思议、无有等等、无边世界,诸佛如来,皆共称赞无量寿佛所有功德。
礼供听法第二十六 复次阿难:十方世界诸菩萨众,为欲瞻礼极乐世界无量寿佛,各以香华幢幡宝盖,往诣佛所,恭敬供养,听受经法,宣布道化,称赞佛土功德庄严。尔时世尊即说颂曰: 东方诸佛刹 数如恒河沙 恒沙菩萨众 往礼无量寿 南西北四维 上下亦复然 咸以尊重心 奉诸珍妙供 畅发和雅音 歌叹最胜尊 究达神通慧 游入深法门 闻佛圣德名 安隐得大利 种种供养中 勤修无懈倦 观彼殊胜刹 微妙难思议 功德普庄严 诸佛国难比 因发无上心 愿速成菩提 应时无量尊 微笑现金容 光明从口出 遍照十方国 回光还绕佛 三匝从顶入 菩萨见此光 即证不退位 时会一切众 互庆生欢喜 佛语梵雷震 八音畅妙声 十方来正士 吾悉知彼愿 志求严净土 受记当作佛 觉了一切法 犹如梦幻响 满足诸妙愿 必成如是刹 知土如影像 恒发弘誓心 究竟菩萨道 具诸功德本 修胜菩提行 受记当作佛 通达诸法性 一切空无我 专求净佛土 必成如是刹 闻法乐受行 得至清净处 必于无量尊 受记成等觉 无边殊胜刹 其佛本愿力 闻名欲往生 自致不退转 菩萨兴至愿 愿己国无异 普念度一切 各发菩提心 舍彼轮回身 俱令登彼岸 奉事万亿佛 飞化遍诸刹 ...
歌叹佛德第二十七 佛语阿难:彼国菩萨,承佛威神,于一食顷,复往十方无边净刹,供养诸佛。华香幢幡,供养之具,应念即至,皆现手中。珍妙殊特,非世所有。以奉诸佛,及菩萨众。其所散华,即于空中,合为一华。华皆向下,端圆周匝,化成华盖。百千光色,色色异香,香气普薰。盖之小者,满十由旬。如是转倍,乃至遍覆三千大千世界。随其前后,以次化没。若不更以新华重散,前所散华终不复落。于虚空中共奏天乐,以微妙音歌叹佛德。经须臾间,还其本国。都悉集会七宝讲堂。无量寿佛,则为广宣大教,演畅妙法。莫不欢喜,心解得道。即时香风吹七宝树,出五音声。无量妙华,随风四散。自然供养,如是不绝。一切诸天,皆赍百千华香,万种伎乐,供养彼佛,及诸菩萨声闻之众。前后往来,熙怡快乐,此皆无量寿佛本愿加威,及曾供养如来,善根相续,无缺减故,善修习故,善摄取故,善成就故。
大士神光第二十八 佛告阿难:彼佛国中诸菩萨众,悉皆洞视、彻听八方、上下、去来、现在之事。诸天人民以及蜎飞蠕动之类,心意善恶,口所欲言,何时度脱,得道往生,皆豫知之。又彼佛刹诸声闻众,身光一寻,菩萨光明照百由旬。有二菩萨,最尊第一,威神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阿难白佛:彼二菩萨,其号云何?佛言:一名观世音,一名大势至。此二菩萨,于娑婆界,修菩萨行,往生彼国。常在阿弥陀佛左右。欲至十方无量佛所,随心则到。现居此界,作大利乐。世间善男子、善女人,若有急难恐怖,但自归命观世音菩萨,无不得解脱者。
愿力宏深第二十九 复次阿难:彼佛刹中,所有现在、未来一切菩萨,皆当究竟一生补处。唯除大愿,入生死界,为度群生,作师子吼。擐大甲胄,以宏誓功德而自庄严。虽生五浊恶世,示现同彼。直至成佛,不受恶趣。生生之处,常识宿命。无量寿佛意欲度脱十方世界诸众生类,皆使往生其国,悉令得泥洹道。作菩萨者,令悉作佛。既作佛已,转相教授,转相度脱。如是辗转,不可复计。十方世界声闻、菩萨、诸众生类,生彼佛国,得泥洹道,当作佛者,不可胜数。彼佛国中,常如一法,不为增多。所以者何?犹如大海,为水中王。诸水流行,都入海中。是大海水,宁为增减。八方上下,佛国无数。阿弥陀国,长久广大,明好快乐,最为独胜。本其为菩萨时,求道所愿,累德所致。无量寿佛,恩德布施八方上下,无穷无极,深大无量,不可胜言。
观众生业缘品第三卷 尔时佛母摩耶夫人,恭敬合掌问地藏菩萨言:圣者,阎浮众生,造业差别,所受报应,其事云何?地藏答言:千万世界,乃及国土,或有地狱、或无地狱;或有女人、或无女人;或有佛法、或无佛法,乃至声闻辟支佛,亦复如是,非但地狱罪报一等。 摩耶夫人重白菩萨:且愿闻于阎浮罪报所感恶趣。 地藏答言:圣母,唯愿听受,我粗说之。 佛母白言:愿圣者说。 尔时地藏菩萨白圣母言:南阎浮提,罪报名号如是。若有众生不孝父母,或至杀害,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出佛身血,毁谤三宝,不敬尊经,亦当堕于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侵损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蓝内恣行淫欲,或杀或害,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伪作沙门,心非沙门,破用常住,欺诳白衣,违背戒律,种种造恶,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偷窃常住财物谷米,饮食衣服,乃至一物不与取者,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地藏白言:圣母,若有众生,作如是罪,当堕五无间地狱,求暂停苦一念不得。 摩耶夫人重白地藏菩萨言:云何名为无间地狱? 地藏白言:圣母,诸有地狱在大铁围山之内,其大地狱有一十八所,次有五百,名号各别,次有千百,名字亦别。无间狱者,其狱城周匝八万余里,其城纯铁,高一万里,城上火聚,少有空缺。其狱城中,诸狱相连,名号各别。独有一狱,名曰无间,其狱周匝万八千里,狱墙高一千里,悉是铁围,上火彻下,下火彻上。铁蛇铁狗,吐火驰逐狱墙之上,东西而走。 狱中有床,遍满万里。一人受罪,自见其身遍卧满床。千万人受罪,亦各自见身满床上。众业所感获报如是。 又诸罪人,备受众苦。千百夜叉及以恶鬼,口牙如剑,眼如电光,手复铜爪,拖拽罪人。复有夜叉执大铁戟,中罪人身,或中口鼻,或中腹背。抛空翻接或置床上,复有铁鹰啖罪人目。复有铁蛇绞罪人颈。百肢节内,悉下长钉,拔舌耕犁,抽肠剉斩,烊铜灌口,热铁缠身。万死千生,业感如是。动经亿劫,求出无期。 此界坏时,寄生他界,他界次坏,转寄他方;他方坏时,辗转相寄。此界成后,还复而来。无间罪报,其事如是。 又五事业感,故称无间。何等为五? 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数,无时间绝,故称无间。 二者、一人亦满,多人亦满,故称无间。 三者、罪器叉棒,鹰蛇狼犬,碓磨锯凿,剉斫镬汤,铁网铁绳,铁驴铁马,生革络首,热铁浇身,饥吞铁丸,渴饮铁汁,从年竟劫,数那由他,苦楚相连,更无间断,故称无间。 四者、不问男子女人,羌胡夷狄,老幼贵贱,或龙或神,或天或鬼,罪行业感,悉同受之,故称无间。 五者、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以此连绵,故称无间。 地藏菩萨白圣母言:无间地狱,粗说如是。若广说地狱罪器等名,及诸苦事,一劫之中,求说不尽。摩耶夫人闻已,愁忧合掌,顶礼而退。
第三章 无论道路多艰难曲折,我将努力发现这条无上正道,以此来为现世或未来世众生谋福利。 /悉达多太子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王耕节」。净饭王穿戴整齐,跨上骏马,带着太子,在文武百官前呼后拥下,前往王地举行传统的王耕大典。牧民们赶着膘肥体壮的牛群走在队伍前面。一队队马车拉着鞭子、绳索及其它农具紧跟在后面。当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近宫门时,太子一眼看到一只老母羊和一只小羊被拉进宫。一个人正使劲地拉着套在羊脖子上的绳索,另外一个人挥舞着满是荆棘的树枝,拚命地抽打着两只不肯朝前走的羊。两只羊撕心裂胆地嚎叫着,但在一阵鞭抽棍打之下,它们又不得不拖拉着身子往前走去。望着这种情景,太子感伤不已,说道: 「父王,您看到那两只羊了吗?它们为什么不肯进宫呢?为什么这样?」 「吾儿,那是两只奶羊,也许是因为害怕马群而畏缩不前吧。」 老国王明白这两只羊是被拉到宫中宰杀,用来王耕祭祀的,但他不愿对太子吐露真情实相。太子没有从他父亲那里得到满意的回答,他想进一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父王,您看那些可恶之人,使劲地抽打两只遍体麟伤的羊,羊奶还在往下淌呢,腿也在流血了。它们的嘶叫声有多悲哀啊!好象疯了一样,恐惧地往后退缩着。」 国王答道: 「吾儿,你为什么浪费时间,谈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呢?我们谈一谈今天的王耕节不更好吗?吾儿,在这吉祥的节日里,百姓们用六十张犁,耕种九十亩王田。对我来说,他们的积极性和快乐感是十分重要的。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汗流浃背的百姓们,无忧无虑、快乐平安地劳动着。他们肩并肩耕种,并不理会什么等级差别。吾儿,如此充满了吉祥的王耕节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喜悦。可是那些隐士们,害怕今生后世的痛苦,隐居深山老林,依靠别人的供养生存。他们的寂静安详是无法与我这种喜悦的心情相比的。为了解除饥饿,农民们辛勤地在田里耕种,他们比那些一心想消灭痛苦的隐士要高尚得多。儿呀,我们生在世上,就为了尽可能地生活得幸福、美满、长寿。人类没有必要来探索什么是生活之本。 勇于战胜一切艰难困苦,排除道路上的重重困难,这些才是人类应该追求的。这也是人类最高尚的。我不相信巴兰德,克拉玛这种你所极力赞美之人。他们一看到蚯蚓被犁断在犁沟中,就不从事这种『罪恶』的职业。从而,他们痛恨世间的世活,寻找安隐。看看跟随着我的黎民百姓吧,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们把农耕当成他们的终身职业,从不厌恶生活。儿啊,你有匡世济民的宏志,又有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和胆略。勇敢地承担起领导百姓的重任吧!供给他们需要的食物。你也能享受人世间的美好生活呀!」 「父王,您讲了这么多是针对我而来的吧。」太子微笑道。 「是的。对你,我的儿子,我就直截了当地对你说了。」 「父王,人类仅仅是为了消除饥饿而挣扎、奔波吗?我以为,每一众生都在为了消除饥饿,满足欲望作着无休止的、你死我活的斗争。即使是野兽也寻求肉欲,获聚粮食。这是世间普遍存在的自然规律,可您怎能说这是人类的高尚道德情操?」 「吾儿,野兽自己并不生产粮食。他们以捕食其它动物为生,或许以食植物的叶、根而生存。他们毫无人性可言。」 「父王,您认为那些以游猎为生为乐的之人也属于人类?」 「吾儿,不吃肉,人也能生存。释迦族有的是稻谷。」 「父王,您可知道,王耕节的特别午餐是什么吗?」 「我想,我们将吃米饭,还有一些蔬菜和肉食。」 「父王,您又从哪里弄到肉呢?我想,肉不是一种可以种植的食物。父王,我猜想,那两只在棍棒驱赶下,被拉进宫的羊会成为我们的盘中餐。父王,我明白了,它们并非我们的奶羊。屠杀那些无辜的动物,做出可口的佳肴,这是一种残忍的行径。为了享受而宰杀生灵不符合人类的尊严。哦,父王,为了我们的午餐,它们真的要被杀掉吗?那只绝望了的母羊、以及靠在它身上发抖的小羊是多么可怜啊!太残忍了,父王。」太子悲伤地说道。 「儿呀,我不敢肯定地说这两只羊将会被杀死。再说,这不是在我的指使下干的,而是宫中那个管理御食的官员指使这样做的。正如一个苦行僧无所分别地接受人们供养的饭菜,我品尝摆在我面前的所有佳肴,不管端来的是蔬菜,还是荤菜,我并不加以区别。因为我喜欢多种多样的味道。我没有必要检查这些食品是由公羊肉、母羊肉,还是小羊肉做成的。我不想知道它们的颜色、大小及年龄。儿啊,厨师和官员会检查饭菜的质量。你不要为此多费心神了。」国王说道。 「父王,那只母羊和小羊的影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真受不了。眼巴巴地看着这些无辜的食物,一会儿的工夫就要成为高傲自大的释迦族人的盘中餐。父王,对这些可怜的四足动物发发慈悲吧!请下旨厨师,不要为了饮食而宰杀这两只小动物了。我这就赶回去传达您的旨意。」太子激动地说道。 在太子的再三恳求下,国王最后同意了。太子快马加鞭,火速赶回宫中。突然,从王宫后院的御厨传来了一阵骇人的嚎叫声。太子调转马头,刻不容缓,直奔过去。但是,他只看到两只羊,直挺挺躺在地上,腿还被绑着,头却歪在一边,鲜血一个劲地从脖子里流淌出来,全身也无力地颤抖着,痛苦地呻吟…… 太子满腔悲愤,不禁大叫起来: 「哦,不幸的人啊!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还有一点善心吗?」 太子责问道。 太子不忍心再看一看这可怕的场面。他左手撑着前额,把脸转过一旁,眼里含着悲伤、痛苦的眼泪,紧紧地盯着那位手提血淋淋的屠刀、毫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的屠夫。 「屠夫,你怎么如此残忍呢?一刀捅死这只还有小羊吃奶的母羊。太残忍了!告诉我,你又怎么忍心杀死这只如同婴儿、仍然还在吃奶的小羊?为了什么,你要屠杀无辜?」 「请息怒,殿下,请原谅。那只母羊是用来做王耕节的祭品的。小羊肉是专为大王和殿下准备的。」屠夫惶惶不安地说道。 「谁下令为我宰杀这只小羊的?」 屠夫胆颤心惊,一声不吭,双手并排着放在胸前。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道: 「请息怒,请殿下息怒。宫中每天都要为殿下和王妃准备肉食。这些肉都是从一只小羊或一只小牛身上取下来的。今天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住口!不许为我和王妃再从宫中拿取任何肉食。我一点也不知道宫中每天干着这样的罪恶。我将特别注意,以后不再吃荤食了。狠心的屠夫,告诉我,你是怎么以屠杀为生的?难道你一点善心都没有了吗?你怎能逃脱这些罪孽的报应呢?」太子声音颤抖起来。 屠夫赶忙扔掉沾满鲜血的屠刀,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双手合十道: 「殿下息怒,请容我禀告。我每年到恒河里洗一次澡,用藏红色的乳液涂抹整个身体,然后再把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这样,圣水将洗刷我的罪恶。宰杀牲畜已是我家七代相传的手艺了。他们都是用这方法来洗罪的。」 「愚昧无知的人,你还积德行善不?」 「殿下,我也做善事。我亲自服侍、清洗、喂养我那年迈多病、卧床不起的父亲。他每天气喘如牛,遭受着无限的折磨。我每天要照顾他的起居。怀着一颗报恩的行善之心,我这样做已经七年了。」 「愚昧无知的人,假如圣洁的河水会洗掉你的罪恶,你怎么想不到,圣水也许会冲走你的善德呢?可怜人,不要盲目地相信这一套。不要再干这种从根本上讲就是罪恶的事了。你父亲惨受七年痛苦,正是这种罪恶的果报。」 满怀感伤的太子,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只羊,他联想到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由无限痛苦构成的整体。他弄不清楚医治这种病苦的病苦的方法是王权,还是圣法? 太子没再说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出来,跨上马,继续前行。 **** 苏宝曾经是全城最漂亮的妓女。人人都为她争风吃醋。她曾有倾国之貌,名噪一时。但是,她现在已是人老珠黄,再没有人来找她了。这时,她正毫无目标地信步走在迦毗罗卫城里。价值连城的卡丝衣裙拖拉在泥水里,不一会儿,她又呆坐在路旁,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裸露着上身。她久久地凝视着长长的释迦族高官达贵的游行队伍,不禁自言自语道: 「这些人中,只有年轻人我不认识。但我对他们的父辈们太熟悉了。他们现在也都白发满头了。那时他们的头发都是乌黑发亮。想当年,他们来到我的身边,并不像现在这样地望着我。哦!释科达那,你还记得吧!你曾向我求婚,并叫我放弃妓女的生活,而成为你的妻子。释科达那,当我告诉你,不仅许多释迦族的王子们曾这样对我说过,那些曾来到我的床边,漂亮而潇洒的立菜威王子们也曾这样说过。当时,你的脸一下子变得多么难堪。哦!释科达那,我的恋人,现在立菜威的王子们不再找我了。你就娶我为妻吧!」 苏宝望了望四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大路上早已没有人影了。当她发现没有一人在听她的梦话、笑语时,这位女人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她看到,在她的面前,一群黑色剧毒蚂蚁窜成一队,匆匆忙忙地赶着路。她入神地望着,突然,一个念头跃入她的脑中。她小心翼翼地用两只手指抓住起一只大蚂蚁,放在胸前,并用手紧紧地捂住,然后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 「咬吧,毒蚂蚁,不停地咬吧!当你咬我时,我就会想起频毗沙罗王,那一夜,就是他使我不再是处女了。」 苏宝紧闭着双眼,双手牢牢地地抱在胸前。突然,她使劲地捏死了那只蚂蚁,一手撩起她的裙子并开始沿路奔跑起来。跑着,跑着,她猛地看到一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骑着马走来,她不顾一切,发疯似地冲到马前,牢牢地抓紧马的缰绳,拉住了马。 骑马之人正是悉达多太子。因时间已不早了,他正赶去参加王耕大典,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疯女人的无礼而发怒。苏宝挡在路的中央,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太子,好久好久。当太子明白了,这是一位精神失常、可怜的女人时,他就任其站着喊着。过了一会儿,苏宝放下缰绳,抓住了马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哦!太子啊。我的女佣曾送走了十二个像你一样的王子和四位小公主。她用破布把他们包里好,出去扔在街头。当我的女佣空手回来时,我从来不问一句我的小王子、小公主怎样了。这不是我问的事。可我知道,有些小王子、小公主,我的亲骨肉被那个魔鬼女人活活闷死以后,送到荒郊野外的坟墓堆中去了。哦,天那!多么残酷的罪恶呀。哦,太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你就是其中一个在我的腹中呆了九个月,后来又被那个佣人送走的婴儿吧!你逃脱了魔鬼女佣的手掌,现在长大成人了。儿呀!我就是你的妈妈。你父亲是净饭王。我一眼就就认出迦毗罗卫城中每一位释迦贵族的脸。但是,他们再也不认识我了。当那个心毒手恨的女佣包里你们娇嫩的身子时,你们挣扎着,哭喊着。我吻着你们的脸,说道:『原谅我吧!我的儿子。』我哪有其他什么办法呢?如果我暗中偷偷地把你们抚养,那个可恶的女佣就会拉扯着我去见老板娘。然后,她就会把我从人人吹捧迎奉、满城闻名的歌妓位置上赶下来。儿呀!我的亲骨肉。我的奶曾经喂过你,我的血也在你身上流淌。原谅我吧!叫我一声『妈妈』,祗一声,然后,我就可以安安静静地死了。」 苏宝擦了擦眼泪,然后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太子突然感到一猛烈的寒颤。他赶忙下马,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可怜女人的头,说道: 「老妈妈,我就是净饭王的儿子。」 一听到太子这亲切的话声,这个饱经沧桑的女人,带着一股强烈的母爱,发疯似地抚摸着太子的脸、胸脯和手。她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薄薄的嘴唇轻轻地掀动了几下。 「老妈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太子问道。 「儿呀,我的亲骨肉。我饿得很。我想要一块金币,请给我金币吧!」 苏宝伸手接过太子送过来的两块金币,双手捧着,贴在胸前,两眼紧紧地望着太子的脸,一步步地往后退着。突然,她猛地转过身去,发疯似地飞跑起来。跑着,跑着,她终于感到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喘着气,然后,她又放声大哭起来。 太子的大脑一阵剧烈的骚乱。他站在那里,想走可就是抬不起腿。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苦命的女人。 哭着,哭着,苏宝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金币。她又猛地抬起头,贪婪地凝视着这两块金光闪闪的金币。当她发现太子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正出神地望着她,她又朝他奔了回去。 「孩子呀,收回这些金币吧!我不需要填饱肚子的食物。我需要的是医治绝望、空虚灵魂的圣药。拿回这些金币吧!请告诉我,如何拯救在痛苦中挣扎的灵魂。」 「老妈妈」悉达多太子对这位被遗弃的老女人深情地说道:「为了像你这样绝望了的众生,我正在发心寻找一条无上正法。无论道路多么艰难曲折,我将努力发现这条无上正道,以此来为无数现世或未来世界众生谋福利。我不需要我已给你的钱,你就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善哉!善哉!儿呀。在我死以前,把我从苦海中拯救出来吧!」苏宝哀求道。 悉达多太子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只见她两手紧握着金币,眼里充满了慈母般的爱,也正望着他。太子翻身上马,迅速地继续赶路。